大道公司

大道公司

我不太懂马来西亚的大道公司是怎样运作的。但是看到大马的华文报纸，批评大道公司30年前只投资区区6亿零吉，现在却可获取总共36亿零吉的投资权益，对道路的使用者非常的不公平。政府辩解说当年大道公司投资兴建高速公路网的时候，大马的公路上还没有这么多车，刚建好的高速公路平均5分钟才有一辆车通过，大道公司的投资承担了很大的风险。


这不由让我想起一件发生在中国大陆的真实故事。25年前，中国的福建省，有一个贫穷的小村落。村民们决定把共有的良田分到每一家，自己决定种什么，自负盈亏。有一户人家，男人说他不要良田，他只要村里把旁边的荒山承包给他就好了。全村的人都笑他傻，笨蛋，脑子有毛病；很多人劝他去看医生，看完再决定。

这个男人很坚持，和村里签了为期40年的山地租赁合同。然后一家人在山上种了很多的果树。最初几年，刚种下去之后果树并不产果子，每年他们一家人都穿得破破烂烂，孩子走在街上，会被其它村里的孩子丢石头打。男人走在街上会被所有的村里人指指点点，被全村男女老幼骂败家子，脑子有毛病，作孽。

后来，果树终于长大了，那座荒山的面积很大，几百亩的果树林，男人卖掉所有的果子挣得钱将近100万人民币。在一个人均收入只有3千人民币的贫穷村落，100万无疑是天文数字。

男人家买了新衣服，盖了新房子，甚至买了全县的第一辆私人轿车。其他的村民发现他们忽视了投资荒山的价值。他们红眼了，无数的人跑去告状，说那个坏男人一定是贿赂了以前的村长，这个协议根本不公平。但是有合同，村里人并没有办法。


当第二年，果子成熟的时候，全村200多位男女村民约好，在一天晚上冲进果园里，把所有的果子都抢走了。抢不走的果树，他们用斧子把果树砍倒，把树干扛回家当木材，当柴火。那个男人为保护自己的果园，被村民们打成重伤；他的第二个儿子被打成残疾。

每个村民都发了财，把抢来的果子卖掉，每家都赚了好几千块钱。公安局也没有办法把全村的人都抓去坐牢，只抓了1个带头的人，后来也不了了之。


这件事很有名。5年前，我在报社工作的时候，接到一个任务，去采访那个小村落，看看它现在如何了。我坐的长途汽车，开进福建，作为中国现在最富裕的省份之一，一路上一座座漂亮的小别墅鳞次栉彬。最后一站路过著名的工业城市石狮，看到满街的BMW, Benz，福建20年来的高速发展让我这个北京来的客人也羡慕不已。但是当车子开进那个小村落，每家每户的房子都破败低矮的令人怀疑是否这里也是福建？


这里没有人带头开鞋厂，这里没有人带头玩具厂，这里没有人带头开水泥厂，这里没有带头去开化肥厂，这里也没有人带头去投资养猪场，养鸡场。果园自从被村民毁掉，也没有人再傻到去种果树再被别人抢。那座山又变成了一座荒山，一片一片的被砍倒的果树还能看到，只是树桩已经长满了蘑菇........